BLACK JACK -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

这是那个总是叼着玉米棒子烟斗的麦克阿瑟1951年4月19日被解职后在国会大厦发表题为《老兵不死》演讲时引用的一首军歌的歌词。姑且不论朝鲜战场上他率领的联合国军究竟杀死了多少我们的志愿军战士。战争，似乎总是没有对错的，书写正义的永远是战胜国。扯远了，顺便说一下，志愿军的总司令是彭德怀。

《black jack》（以下简称BJ）从来也不是轻松搞怪的校园喜剧，而是动漫之神手冢治虫对于死亡的深思和对人性的深刻讽刺。（当初看完BJ之后便下载了手冢的全部作品，还网购了两张BJ的OST CD）

 

生与死的话题，从来都很沉重。（如果谁能想到许多泳装姐姐打架……那好吧，我承认想到了。）BJ吸引我的，首先就是那如神之手的医术。犹记得若干年前，一个寒冬的夜晚，少不经事的孩子被带进冷冰冰的病房。听着周围人的叙述，他知道自己的外婆不久于人世，尚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他，在一旁静静聆听着整个故事，仿佛他并不在这个故事中。由糖尿病引起的肾衰竭导致要靠透析来维持生命；血糖过高导致视力严重下降，几乎失明；同样的，血管的微循环阻塞，导致手脚的坏疽。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坏疽”是什么，只是看到末端发黑的肢体，姨妈们不断用止血钳夹着酒精棉进行消毒，以及那坏死的组织发出阵阵的恶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许多的疑问在他小小的心灵中升腾起来，他开始怀疑这个他习以为常的世界。随后他便意识到，死亡的来临，没有电闪雷鸣，没有狂风暴雨。只是灵魂离开了躯体的那么一瞬间。“她”还在，“她”已经不在了……但是少年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弄不明白，死亡，是什么？

死，是什么？我们本能地逃避死亡，厌恶死亡，我们拼命求生。到头来，面对死亡，我们究竟能做什么呢？医学上对于死亡的定义是脑组织的死亡。现实中，就是那么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了，永远……永远有多远？死亡又离我们多远？不好说。但唯有知道了死的意义，才能明白生的可贵，生命的可贵。

为何会如此感慨呢？或许是《青年黑杰克》的B站热播又勾起了童年对于黑杰克的无限憧憬和崇拜吧。那个时候曾经天真地想“如果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不就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了嘛！至少可以挽救亲人的生命！”若干年里，不断研究《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试图在中医学的宝库里面找到治病强身的方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动画片中那种神乎其技、灵光一闪，仍然只存在于动画中。。。

 

BJ的神，除了那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对于人性真实的揭露。从小被教育成“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忠于人民，忠于党”的懵懂少年，对于赤裸裸的问患者索要巨额医疗费甚是不解。我们习惯了那个乌托邦，理想国，里面充满了“雷锋”“邱少云”“刘胡兰”。当双面镜被打破，我们仿佛看到了牢笼中真正的自己，被掩盖的真正的人性，然后不解地问道：“那是否是真正的自己？”直到多年后有幸入道门，问：“道法既然那么好，为什么我们传道还要收钱呢？” 师父答曰：“你我皆知道法崇高，无法用金钱衡量，可世人不知，你若不收费，他便觉道法轻贱。”

能治好的是身躯，治不好的是心灵。正如同手机打开了我们的视野，却禁锢了我们的心灵，我们不再想面对真实的人性，我们躲在屏幕后面，用理性思维的面具保护着自己。手术刀能够解除躯体的痛苦，但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呢？在BJ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消退过罢。

渐渐的，渐渐的，看着青年BJ那俊美的脸庞，健硕的身躯，——时代变了啊——不禁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翩翩少年，垂垂老矣的我们，虽然还在ACG中奋战，却无时无刻不觉得力不从心。

 

话剧《好死赖活》排练间隙，朋友总是会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开模拟器，玩一局《火焰纹章》，看看攻略，开开加速器。时不时接个老婆打来的电话，问一声家里孩子可好。然后默默关上模拟器，打开淘宝主页搜索“孩之宝”，为擎天柱是买祖国版还是买原版而纠结。

 

是啊，老兵不死，他们只是渐渐凋零。

连绵不断的枪炮声，山姆大叔那“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的错误的战争”

“你把他医好了，明天他又会回到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我是一名医生。”

最初的梦想，被你屁股压住的隐形的翅膀，终有一天可以展翅高飞的吧。

 

后记：说起ACG，道不尽千言万语，却终有一别。如同我们这些“老兵”一样——我们的人生是由ACG组成的，它陪伴我们度过愉快的童年；陪伴我们高考进入大学；陪伴我们毕业进入社会；陪伴我们结婚生子。相信有一天，我们不会忘却曾经战斗的时光，还能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豪放。双眼渐渐有些湿润，也许是深夜码字累了吧。抬头看钟，应该是凌晨的1点12分，低下头，耳边突然回响起毛宁的《涛声依旧》

“带走一盏渔火 让他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 已经疏远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 又回到你面前

留连的钟声 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 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 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 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 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

 

作者：猫先生~喵~

简介：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四眼仔、LOLI控、ACGKING者，兼职编剧、导演、话剧演员、摄影师、剪辑师、武术家、古典音乐爱好者、音乐剧研习生。（兼职多显得牛）

投稿于公众号【ACGKING】

首发网站：ACGKING